重音之章 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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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澈，如果真的有人在几十年后甚至几年后研究出了穿越时空的科学方法，你会不会想去看看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未来吗？是挺好奇的……不过有你在我身边，我想我应该不会着急去到未来。」

「可是，你不觉得时间的流逝过于缓慢吗？」

「可以的话，我希望它更缓慢些。」

「……一百年或是一千年，即使身为吸血鬼我还是觉得太漫长了，一个人的话绝对坚持不下去。不过还好有你陪着，只要你在，“漫长”也可以渐渐分解。」

「在有限的生命中，未来对我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因为我能确定的，未来，我一定还在你身边……我一定，还会像此刻这般深爱着你。」

……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在万众期待之下终于如期而至，钟声回荡在庭园上空，规律性的回响仿佛在在宣告着某件事的尘埃落定。

以及，某颗心的如释重负。

——过去都是虚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每一个消逝的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只是过眼云烟，唯有孤独永恒。

缓缓从楼梯踱步而下，星璃转过身望着此时此刻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的宴会厅，淡漠的目光透过那些流光溢彩的华灯、酒杯、人群，脑海中突然浮现起百年孤独里的那句台词。

往昔回忆在以一种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一点点分崩离析。

“唯有，孤独永恒……”

她喃喃着，抿了抿嘴唇。

一直以来其实她都不太相信这话，不过就这样结束，或许是在她所能接受的范围内最好的结局了。她不会去祝福，但是至少现在，也不会去恶意伤害。

枢在前厅和其他的几位宾客一一道别后走向这边：“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星璃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等等，我把莉磨的外套忘在二楼了，我去拿一下。”

起风的夜晚只穿一件t恤实在有些过于单薄，幸好莉磨早有先见之明多给她带了件外套。

推开二楼贵宾间的房门，此刻空无一人的房间在二十分钟前却是难以想象的热闹，茶几柜子上无规则摆放着的酒瓶茶杯像是见证了不久前的笑语喧阗，在早已安静下来的空气中渐渐失去温度。

没有什么是值得留恋的，她来过这里一次，也就只有这一次。

拿起挂在沙发背上的长袖外套，星璃毫不犹豫地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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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刚刚在二楼阳台，你见过片雾星璃了对吧？”

商讨完正事准备离开前，御藤澈听到了由美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无法判断这句话里究竟包含着什么意味，也不知道由美子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有何目的，他停下脚步松开牵着翎月的手，不解地转过头。

“母亲？”

出人意料的是御藤由美子只是走过来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我确实不喜欢那孩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我只是正好看到了。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御藤澈摇了摇头：“没什么，道别而已。”

“这样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御藤澈感觉由美子挂在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渐渐加深。也不是说那种笑容像是蕴藏着什么阴谋让人不安，但往往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都是在某件事大局已定无法逆转以后。

果然，几分钟后，她开了口。

“澈，你和翎月现在已经订完婚了，有些事情也到了可以让你知道的时候。”

母亲……有什么事瞒着他吗？御藤澈疑惑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下文，倒是身边的翎月像预感到了什么反应格外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