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假的第一晚过得极其不平静,像是某种特殊的信号,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直到凌晨公共休息室里依旧有迟迟未上床睡觉的学生。换做以往赫敏一定赶他们上去,只是今夜例外,她在休息室来回巡逻,变出一些毯子叮嘱大家注意保暖,困了就上去睡觉。你和哈利也各自披着一条薄毯,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挨在一起偶尔讲几句话。
赫敏终于坐下来,她已经过了最激动的时候,你记得你和哈利刚回公共休息室时,她眼里噙着泪珠扑向你们。罗恩不在,人群中也没有金妮,赫敏带着你们穿过好奇的小狮子们,破天荒地用了闭耳塞听咒:“谢天谢地,你们平安无事!罗恩和金妮去圣芒戈了,他们托我和你道一声谢,海蒂,如果不是你的话,也许比尔……”赫敏的脸上挂着愁容。
待彼此情绪稳定后,哈利诉说了他今晚在校长办公室的经历,你听得额角直跳:除去落入陷阱的食死徒,卡罗兄妹和安东宁·多洛霍夫一齐闯入了办公室,哈利在最开始中了石化咒,而邓布利多在他们面前还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重伤未愈的模样——没错,这个坏老头儿把你也骗过去了,他压根没受多重的伤,二月份就好透了!
在一番“激战”后,多洛霍夫夺走了邓布利多的魔杖,卡罗兄妹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为代价,邓布利多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多洛霍夫气急败坏,打算杀死他后再给哈利一番教训。
“多洛霍夫其实也想杀了我,因为我当时一直瞪着他,可他一直念叨伏地魔不准。就在这时,福克斯出现了,它啄伤多洛霍夫的一只眼睛,然后多比跟着冒出来解除我的禁锢,把所有银器砸向他。”
哈利抠着地毯上的一个小破洞说道。你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地上狼藉一片全是银器,不像是被咒语击中后掉到地上的。
“我想用缴械咒把邓布利多的魔杖抢回来,可惜留下的确是多洛霍夫的那根。邓布利多知道后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看起来还很……高兴?这太奇怪了。”
哈利托着下巴严肃思考,眉毛纠结成一团,配上他一边乌青的眼眶,显得有些滑稽。
梅林啊,这不奇怪,你的小心脏终于重新落回胃里。心态放松令你不知不觉睡着了,朦胧中你感觉有什么在轻蹭你的脸,直到听见亚提密斯的叫声。你半眯着眼睛将它从膝头抱起:“早啊,昨晚和克鲁克山一起睡的吗?”
“早,海蒂……”你听见身旁冒出来哈利的声音,他边打哈欠边摸索眼镜,脸颊犹带着刚睡醒的红扑扑感,以及被毯子边角压出来的印子。
你们仨昨晚都窝在沙发里度过,你替赫敏掖了下毯子角,即便在睡梦中,隐隐的忧虑依旧挂在她脸上。
大约三刻钟后你们抵达了礼堂,墙根的血迹已经被清除,但地上的沟壑却没有完全修复,墙上也有痕迹,应该是比尔昨天激斗时留下的,只是夜里很难被发现。许多学生经过时都会驻足对这些痕迹指指点点,你猜测这是邓布利多的授意,修复并不难,难的是让人警醒——如果伏地魔的势力继续扩大,学校也不再是乐园。
你左手被轻轻覆住,是赫敏,她小心翼翼触碰着你的手背。现在左手比起昨晚那种朦胧的色泽变得更坚实和自然,你相信再过几天会恢复如常。
“对不起,”赫敏咬了咬嘴唇,“我昨晚不该那样对你……”
你怔了一下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昨天晚上你原打算问我什么事?”
赫敏飞快地看了前面的哈利一眼,小声道:“我找到一些普林——噢!”
她话没说完,被哈利吓到了。
哈利有些吃惊:“怎么了?”
赫敏拍了拍胸口:“梅林啊,你为什么突然回头!”
哈利一脸无辜:“我只是想说马尔福似乎不在位置上。”
你和赫敏闻言望向斯莱特林的长桌,高尔和克拉布都在,他俩背对着你们,扎比尼注意到你们探究的目光,挑了下眉,于是你们果断收回视线。
“也许只是没起床?”
赫敏有些迟疑道:“我记得你们提起过,昨天回来的时候他还留在那儿,当时已经不早了。”
哈利摇了摇头:“比起我们,我觉得他更没有心思睡觉。伏地魔交给他的任务失败了,而父母都不算处境安全。”
你不由得想到斯内普,抬眼看向教工席,他也不在,但说明不了什么,因为只有零星几个教授在,至于邓布利多,从他手上打着绷带起出现在教工席上的次数屈指可数,当时就有针对他胳膊的流言四起,甚至《预言家日报》曾几度讨论过这位首席魔法师的身体状况。
你们匆匆吃完早饭回到公共休息室,用成堆的业打发稍嫌不安的假期时光,期间赫敏给罗恩去了封信询问情况。晚上,罗恩的回信寄来时,赫敏还收到了一份加印的《预言家晚报》。
你丢下手头的羽毛笔好奇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赫敏啪地将报纸按在桌上,一脸震惊:“报纸上说阿兹卡班又有人越狱了,所有食死徒,包括卢修斯·马尔福在内!”
周围好些小狮子都听见了赫敏的话,原本还算有人气的公共休息室霎时间又变了,在一片安静中哈利的脸阴晴不定:“怪不得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马尔福,我要去找邓布利多问个明白,他们昨天晚上究竟商量出了什么?!”
说完他便蹿了出去,你压根来不及拦。
赫敏通读完报纸后将它递给了你,然后拆开罗恩的回信,紧蹙的眉头稍稍放松了一丝:“罗恩说比尔现在状态好多了,而且,莫丽太太和芙蓉再也不吵架了……芙蓉依然坚持嫁给比尔。”
赫敏放下信纸,一脸深受触动的模样。
你握住赫敏的手,故意装遗憾的表情安慰道:“看来,那套黄灿灿的伴娘服我势必穿上了,真希望芙蓉能允许我改个颜色,不然我在婚礼上可能和非洲菊差不多。”
赫敏被你逗得嘴角轻轻翘起,在公共休息室重新变得嘈杂起来之际,她试探性地开口了:“海蒂,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早上说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关于普林斯的事,你想问我什么?”
你相当镇定,如果说谁能率先发现你同普林斯家的关系,除了赫敏,不第二人想,可你好奇她是怎么找到的。
赫敏短暂地离开了一小会儿,将几本书和旧报纸放在你面前。“我在预言家日报上找到了两则和普林斯相关的声明,一则是海伦娜·普林斯女士的讣告,而另一则是海伦娜·伍德维尔及奥克托·伍德维尔登报声明脱离伍德维尔家族并改姓普林斯。”
说着赫敏将报纸的内页摊开来给你看。
你的双眼落在两张泛黄的报纸上,短短三四行字包含着的信息令你发出轻轻叹息。赫敏见你不以为忤,便又将书本打开:“这本《诗翁彼豆故事集》的目录里藏了个小魔法,如果用手指去点——”她的指尖轻触《好运泉》,标题迅速扭动消失变成了一行字,“什么时候你能放弃它?我已经念吐了,奥克托留。”
一时间你又想哭又想笑:“我……从来都不看目录,直接翻第11页。”
“所以,奥克托·普林斯是你的长辈?”
赫敏小心翼翼打量你,“而你——”
你有将一切说出来的冲动,但你忍住了:“没错,我其实姓普林斯,海伦娜·普林斯和奥克托·普林斯都是我的……长辈,奥克托将我养到了十二岁,因为受了咒语的攻击离开人世,我被收养时又暂时改回了伍德维尔,等合适的时候再恢复姓氏。”
赫敏有些激动:“所以你其实知道混血王子是谁,是不是?”
“……是。”
赫敏深深地喘息之后陷入疯狂猜测:“难道奥克托是混血王子?不,不对,奥克托在《高级魔药制》出版前就从霍格沃茨毕业了,我在历年学生名录里看见过他,那究竟谁是混血王子?和艾琳·普林斯有关吗?”
“这个问题我暂时没法回答你,因为当事人不愿意让人知道这段往事。”
你比了个嘘的动,赫敏有些失望,但克制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于是,哈利回来的时候你们俩收拾好了一切,继续各做各的业。你打量哈利的脸色:“看来你什么都没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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